异常物质 12

“可能不是，”你同意道。“虽然有些时候我也会怀疑。不管怎样...就算我可能天真...你真的有资格说这话吗，'拯救世界小姐'？”

她稍微向后仰了仰，即使你正在进攻，愤怒的神色还是在她脸上一闪而过。

“我们在某些方面都很天真。我们都对一些事情抱有希望。我只是总体上更有希望而已，”你说着，身体前倾靠在桌子上以强调你的话，同时把椅子往前挪了挪。“但是更容易？”你问道，声音降低到介于咆哮和怒吼之间。

“更容易？织莉子——”你眯起眼睛，恼怒涌上心头。老实说，她可能爱纪里香——但此时此刻，她是在侮辱她们的关系和纪里香本人。“对纪里香来说，你死掉是更容易的吗？或者对那些欠你一条命的人来说呢？”

织莉子沉默了，目光低垂到桌面上。

“不—不是的，”纪里香颤抖着声音轻声说，同时把自己更紧地裹在预知者身上。“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想你死，织莉子，我不想你死。”

“我——”织莉子的声音哽在喉咙里，她的手覆盖在纪里香的手上。“我知道。”

你呼出一口气，恼怒消散了，一扫而空。面对那样的场景，你实在无法继续生气。“你不想死。纪里香不想你死。我也不想你死，”你用坚定的声音说。你的目光始终锁定在织莉子身上，冰蓝色的眼睛毫不退让，即使她没有与你对视。“你不必死。永远不会绝望，我永远不会放弃你。”你把目光转向纪里香。“纪里香也不会。”

纪里香点点头。“我不会，”她同意道，声音一度稳定清晰，随后又哽咽了。“织—织莉子，求你了。”

“你值得我们为你战斗，”你说。

就是这么简单。

也许，曾经你认为她是你的敌人。

那是过去，这是现在。

“看到你放弃自己让我很痛心，”你对织莉子说。“因为你不必死。放弃意味着一切结束了。放弃意味着失败。我不能也不会放弃。”

“我知道你不会放弃，”织莉子说，看起来很疲惫。

“嗯嗯，”你表示同意。“我知道我在不断强调这一点，织莉子。但我想让你明白我的立场。还有纪里香，你也不会放弃，对吧？”

黑发女孩摇了摇头。

“你看吧。说实话，织莉子...我认为像你我这样的人...”你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我觉得我们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我们注定要打破常规。这不是动画片，没错。但是即使是老套的情节，希望也是存在的——对每个人来说都是。这包括你，织莉子。”

“我们...我们已经打破常规了，”纪里香轻声说。“织—织莉子。我们做到了。”

“没错，”你赞同道，抓住这个要点。“我的意思是，你还活着，对吧？”

织莉子叹了口气。“这不一样。”

“为什么不呢？”你说道。“你曾如此确信自己会死。但你没有。”你的嘴角微微上扬。“再说一遍——我会说多少遍都行——你值得为之奋斗。你正在经历的，我们正在面对的...没有什么是不可逾越的。”

她再次叹了口气，但没有反驳你。

你缓缓点头。“我要告诉你另一个织莉子的故事，”你说。“也许这不会让你立刻顿悟，但可能会有所帮助。”

织莉子耸了耸一边肩膀。尽管如此，她还是稍微挺直了身子，与你对视。纪里香也抬头看着你，淡淡的好奇透过她的忧虑显露出来。

你漫不经心地检查了一下你的隐私屏障——三个都在你的感知中闪烁，运作正常。“大约一周后，或者再多一点，”你轻声说。“有天晚上，你会在一个公园里漫步，因为你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

“一个人？”织莉子问道，语气平淡。

轮到你耸肩了。“那时你还没有让纪里香和你一起住。”

“啊，”织莉子说。“那真是...令人失望。”她眼中有某种神情告诉你，她清楚知道为什么那个她不想没有纪里香的陪伴而独自在家。

她曾发现她父亲上吊自杀的遗体。

“也许吧，”你说，甩开这些想法。“但后来...你在公园里遇到了一个绿头发的小女孩——也许你认识她。”

“千岁由麻，”织莉子低语道。“佐仓小姐现在的门徒。”

“没错，就是她，”你同意道。“你们聊了一会儿。第二天，你看到了她死亡的幻象。她的心脏因为那个人渣母亲长期的虐待而衰竭。”如果你的语气比平时更加尖锐，谁又能责怪你呢？

不是纪里香，她正带着希望和担忧的眼神听着。

也不是织莉子，她几乎屏住呼吸看着你。

“所以你救了她，”你说。“然后有个叫优木沙沙的魔法少女，来自见风见野市。她来这里争夺领地，然后...你和纪里香击退了她。在这个过程中，在保护彼此的过程中...”你对织莉子微笑。“你完全释放了你的力量。全心全意地战斗。你们继续迎战魔女之夜。”

“我猜，我们死了，”织莉子说。她摇摇头。“我不明白这怎么能帮到我。”

你抿起嘴唇，考虑着这个问题。事实上，你可以用很多话告诉她那个另一个织莉子的顿悟是什么。你只是不知道这是否会有任何好处。

嗯...四面楚歌的不确定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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