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行动 10

你用头示意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织莉子的灵魂宝石。自从你上次清理过后，表面已经聚集了一层薄薄的悲伤—这是使用她的预知能力的结果。“我可以...?”

织莉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你用手指轻轻一弹，快速净化了她的灵魂宝石，将相对微不足道的悲伤量加入到你手中的团块里。你低头看着这个团块，用你的力量“揉捏”着它。你的手指上闪过一道深紫色的光芒—那枚戒指，仍然戴在你的小拇指上，并且没有任何问题。

一个想法击中了你，你再次抬头看向那个银发少女。“嘿，织莉子，你介意我再次借助你的帮助，尝试一些其他的东西吗？”

“不，请继续，”织莉子说。

你点点头。如果你不能直接用悲伤制成的东西来治愈，也许你可以做一些东西来放大你的魔法？你集中精力，用意志塑造悲伤。放大。让你的魔法发挥得更好的东西。

悲伤像火焰下的蜡一样流动，细流围绕着你的左手形成一个光滑的金色手套，一直延伸到手腕以上，在中臂处向外喇叭状张开。手套背面每个第一指关节上都有插座。一颗蓝色的水晶在你食指的底部闪闪发光。它的感觉也很...奇怪，就像裹在电线里的噼啪作响的火焰缠绕在你的手上。

嗯。

你活动了一下手套。它看起来像是由金属制成的，但它毫无抱怨地弯曲变形，水晶在光线下闪闪发光。当然，它在你的感官中也散发着魔女的光芒。

纪里香把头从织莉子身边抬起来，带着好奇的表情看着手套。“闪亮，”她用一种庄严的语气说。

“确实如此，”你心不在焉地同意道，手掌朝向织莉子伸出手套。“织莉子，这个行吗？”

“你能把它给我一会儿吗？”织莉子问道，向它伸出手。

你摘下手套，仿金属轻松地移动让你的手伸了出来，然后你把它递了过去。织莉子的手一接触到它差点把它掉在地上，眉毛惊讶地挑了起来。

“有什么不对吗？”你警觉地问道。你坐起身来，绷紧身体，准备在必要时立即介入。

“不，”织莉子说，皱着眉头。“请给我一点时间。”她闭上眼睛，皱眉更深了。她的宝石慢慢地冒出腐败的气泡。最后，她再次睁开眼睛，看起来有点惊讶。“这更有效，但它不是...完美的？效果仍然不能完全持续。”她把手套放在桌子上。

“这很...有趣，”你慢慢地说，拖长了声音思考着。你把手套溶解成悲伤，让它流走，回到外面的团块中。你抿起嘴唇，补充道：“呃。对不起。我想我得正常地治愈你，呃。那有点慢。”

“没关系，”织莉子低声说，轻轻摇了摇头。

你站起身，走了过去。“嗯，你能挪一下吗？我，呃，够不着你的手臂，”你说道，在心里补充道，纪里香挡住了。

织莉子点点头。“纪里香？让萨布丽娜—”纪里香从沙发上跳下来，绕到对面，然后摊开四肢躺在沙发上，把头枕在织莉子的大腿上。预知者微笑着，用她完好的手捧起纪里香的脸颊。黑发少女闭上眼睛，满足地蹭着那只手，露出幸福的笑容。

你在纪里香腾出的位置坐下，已经在双手上凝聚起治愈魔法的光芒。“纪里香，你知道怎么治愈吗？能给我帮个手吗？”你问道。织莉子顺从地把她残缺的手臂举向你，把断肢呈现在你面前。你把闪耀着魔法光芒的双手贴在她的手臂上。

织莉子突然抽搐了一下，恼怒地瞪了你一眼。

怎么了？

....哦

帮'手'啊？

你朝织莉子咧嘴一笑。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嗯，”纪里香说，一只眼睛睁开看着你。“不，不太会，”她噘着嘴说。

“这应该是本能，”你说。“你想试试吗？”

“嗯，”纪里香说。“织莉子，我可以试试吗？”

织莉子点点头。“当然可以，亲爱的。”

纪里香兴高采烈地跳了起来。“耶！”她欢呼道。“好！教我，萨布丽娜前辈？”

你忍不住为她的热情而笑了。“好，但没什么可教的。据我所知，真的只是要试着去做。就像，你知道你不用学就知道怎么在屋顶上跑一样？”

“是啊，但我看了很多魔法少女漫画，”纪里香唧唧喳喳地说。

“你……你当然看了，”你说。“但是没错。试试看，你就知道自己做对没有。”

“萨布丽娜？”当纪里香眯着眼睛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手时，麻美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焦虑。你继续慢慢地把手在织莉子的断肢上移动，专注于缓慢再生手臂。

“麻美！你好吗？”你愉快地回答。

“啊，我们正在包饺子，”麻美告诉你，她的声音已经变得更加欢快。

“哦？听起来很有趣，”你说。

“是啊！”麻美赞同道。“我希望能做够大家吃……”

“放轻松，麻美，我们总是可以回家再煮一点，”你说。

“啊，你说得对，”麻美说。“我们要做什锦烧，对吧？”

“啊！”在你视线边缘闪烁着橙色的光—是纪里香。“我想我做到了！”

“不错，”你赞许道。“那就试试吧。哦，对了，把你的灵魂宝石拿出来？我可以为你净化它，这个耗魔很大。”对麻美，你快速回复道，“没错！应该是一顿不错的晚餐。”

“好！”纪里香说，她的灵魂宝石和织莉子的一起放在桌上。黑发少女犹豫地探过织莉子的身体，把发光的手压在断肢光滑的肌肤上。

“太好了！”麻美说。“放学后见，对吧？”

“我会去的，麻美，”你保证道。你专注于纪里香在做什么，把自己的治愈努力转移到支援她。你用意志控制着从你和纪里香的灵魂宝石里飘出的悲伤，深紫色的云在你的小心控制下翻滚着。

“对了，织莉子，”你说，用大部分注意力维持着治愈。

“嗯？”预知者用高贵而疑惑的眼神看着你。她明明少了一只手臂，女朋友还半趴在她的膝盖上，却不知怎的还能摆出一副高贵的样子，这实在让你百思不得其解，但她完成这一切可谓是从容不迫、优雅无比。

好吧，也不完全是无与伦比，你在心里修正道。麻美可以轻易与她媲美。

“没错，那个，翌桧市...你听说过一个叫做昴宿圣团的组织吗？”你运用意志，将悲伤塑造成相关少女们变身后的小模型。

纪里香好奇地盯着那些模型。“她们需要裤子，”她煞有介事地评论道。

“是的，”你表示同意。“没错，她们确实需要。”

织莉子仔细端详着模型。“我猜你是希望我试着看看，有没有什么与她们相关的重大事件？”

“对，”你确认道。“还有另外一个...呃，两个女孩。双树绫濑和双树流香。”你又做了一个模型，是那个拥有两个灵魂的少女。或者可能是单个身体里的二人组。

“她们，”织莉子语气里带着恼怒，“她们可能会在...两周内途经见泷原市。”

你扬起眉毛。“嗯？”你饶有兴致地说，“你能追溯她，呃，她们到翌桧市那里吗？”话说回来，她不是应该死在那里的吗？还有，见鬼，你到底该怎么称呼她们？

织莉子抿了抿嘴唇，仔细端详着模型，她的灵魂宝石再次开始冒出悲伤的泡泡。她闭上眼睛，眉头紧锁，展开她的力量。

最后，她摇了摇头，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有些茫然。“事件太多，跨度太大。”她猛地指了指仍悬浮在空中的模型，立刻皱起了眉头。“昴宿圣团还活着。”

“连和纱也是？”你问道，那个少女的模型向前飘去。和纱·美千瑠，昵称和美。

织莉子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是的，我想是这样。”

纪里香停下了治疗，伸手抚摸织莉子的脸。“织莉子，你还好吗？”

“嗯...嗯，谢谢你，亲爱的。”织莉子勉强露出一丝温柔的微笑。

“哦，那就好，”纪里香说。

你若有所思地哼了一声。这确实是一些信息。昴宿圣团还活着。“那么，”你说着，将小人偶们重新溶解回悲伤，然后塑造出一条手臂，高举着一个圣体光环，光环底座有一个跪地祈祷的小人像。在你的脑海中，你能以鲜明的黑白画面看到它，沙耶香咧着狂妄的笑容不断劈砍，鲜血的猩红是单色结界中唯一的色彩。

你本想问问关于魔女的总体情况，但你已经问过了。“这是一个魔女，应该会在未来几周内出现在见泷原市，”你说。“你能告诉我一些关于它的事情吗？”

织莉子端详着模型，看起来有些不安。“这个...”她皱起眉头。“你确定应该在这里透露这些吗？”

你咬了咬嘴唇。“我想知道。”

她的眉头依然紧锁，但还是缓缓点了点头，闭上眼睛，用她的能力进行探查。“这是一个飘忽不定的魔女，”她低声说。“它会在三天后抵达见泷原市西区。”

你的下巴瞬间绷紧。“该死，”你嘶声道。你特意让双手保持平稳，持续不断地向断肢输送治愈魔法。

“得到你的信息了，织莉子，”你最后叹了口气说。“我也很抱歉让你这么痛苦。”

“没事...不是什么大问题，”织莉子说。

你呼出一口气，有点恼怒，让谈话陷入了一阵沉默。你和纪里香在慢慢恢复，进展却慢得让人难受。照这个速度，你想，仅仅完成手肘关节就要好几天。

麻美的声音再次在你脑中响起。“萨布丽娜？”

“麻美！”你欢快地说，强行抛开烦恼。“做饭进展如何？”

“啊，很顺利！我们正在煎饺子。你觉得我应该煎到金黄色，还是再深一点？”麻美问道。

“金黄色，”你回答。纪里香抬头看你，她柠檬色的眼睛皱成了一个笑容。她用嘴型对你说了几个字。'你的大小姐？'

你朝纪里香翻了个白眼。“我也正有此意！”麻美同意道。“再深一点会更脆，但我觉得金黄色在口感和软嫩度间比较平衡。”

“嗯，”你赞同。“听起来不错！现在我都饿了...”

“哦—哦，对不起，”麻美立刻说，听起来很内疚。“我给你留几个煎好的，放学后你可以吃？”

“诶？不，不用了！”你急忙安慰她。“麻美，我只是开个玩笑。没事的，真的！”

“哦，”麻美说。“呃，嗯。抱歉，萨布丽娜。”

你忍住叹气的冲动。“没事的，麻美，真的没事。我没生气。”

“哦—哦，”麻美说。你能想象她咬着嘴唇低头的样子。“放—放学后见？”

“好，放学后见，麻美，”你尽可能安慰地说。

“哦—好，”麻美说。

联系中断后，你确实叹了口气。纪里香奇怪地看了你一眼，你摇摇头作为回应。你瞥了织莉子一眼。“你感觉如何？”

织莉子愣了一下，才回答：“治愈的感觉确实很奇怪。”

“啊，抱歉，”你说。“我觉得我也没办法。”

“没关系，”织莉子说，微微点了点头。

“啊，那个...”你说。“所以，呃。敲门敲门。”

织莉子盯着你。

幸好，纪里香很乐意接话。“是谁—”

你打断了她。“一个预知者。”

“一个预知者是—”

“'一个预知者是谁'没有任何意义，让我进去吧，”你笑着说完。

纪里香眨了眨眼。

然后她立刻大笑起来，她颤抖的双手散发出橙色的魔法光芒。

织莉子呻吟了一声，喃喃自语道：“纪里香，亲爱的，你能先放开我的手吗—谢谢。”织莉子用刚被释放的手捂住脸。

“好吧，那么，”你笑着说。“需要多少预知者才能—”

“不，”织莉子放下手，说道。“萨布丽娜，你该走了吧？我的手臂可以再等一两天。”

“啊啊啊织莉子，我想听这个笑话嘛，”纪里香抱怨道，恳求地看着先知。

织莉子让步了。“好吧。那我肯定萨布丽娜你也该走了吧？”她瞪了你一眼。

这个眼神不算很凶。你可以给它打个分，大概是 0.3 个焰，相当于 1 个杏子吧。你咧嘴一笑，毫不在意地收起手中的治愈魔法。“话说回来！换一个灯泡需要几个预知者？”

“哦，要几个呢？”纪里香兴致勃勃地问。

“一个都不需要，因为他们预见到什么都不会改变，所以懒得去换！”你来了个华丽的结尾。

纪里香眨了眨眼。“这个笑话...不太好笑啊，”她听起来有点失望。

“嘛，总不能个个都是精品笑话嘛，”你摆出一副哲学家的口吻。“要不然...”

“够了，”织莉子站起身来打断你。“萨布丽娜，我非常确定你该走了。明天应该还会见面的。”

“好吧好吧，”你也起身，而纪里香则兴高采烈地蹦起来，一边帮织莉子拿起两人的灵魂宝石，脸上的笑容又回来了。你朝宅邸后门走去，织莉子和纪里香跟在身后。

“对了织莉子，”你在门口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们。织莉子也停下来，纪里香顺势搂住了预知者的腰。“我会试着说服其他人解除软禁的，好吗？我不能保证，但我会努力的。”

预知者若有所思地看着你，碧绿的眼眸与你对视许久。“我...感激不尽，”她说。

你挥挥手表示不在意。“如果真到了那时候，如果你们还愿意帮忙的话，我还是希望能平等地与你们合作。”

织莉子叹了口气。“那个...好，我们愿意。”

“对啊，我们会帮忙的！”纪里香赞同道，停顿了一下又补充，“帮什么忙来着？”

“大概就是拯救世界吧，”你说。拯救一个破碎的小女孩。说到底，这是一回事。

“好啊，算我一个！”纪里香欢呼。

“那...我该走了，”你说着走进午后的阳光中。你环顾着玫瑰丛—你记得织莉子明明很讨厌它们的吧？—双翼在肩头展开，悲叹弹珠在你的意志下升华。

“再见！”纪里香热情地挥手告别。

“再会，”织莉子说。

你用力一振翅膀，直冲云霄，飞向晴朗的蓝天。你能看到地平线上飘着些许白云，你斜穿过城市上空，翅膀有力地扇动，长风衣在身后猎猎作响。远在脚下的是见泷原市闪耀的钢铁与玻璃建筑群，你很快就抵达了学校，略显笨拙地降落在茂密的绿色植被中，不过比起刚起飞时已经优雅了不少。

在走出去之前，你解除了变身，混入稀疏的午间人群，沿着小路旁的装饰性小溪信步而行。你还算早到，大概还有十分钟就放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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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感谢 @Mister Bad Guy 在某些问题上给予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