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行动 21

你环顾结界的这个部分，巨大的玻璃穹顶在头顶拱起，悬挂着一个巨大而明亮的光源，直接照在魔女上方。魔女本身是一个巨大的木头东西，木板、桁条和碎片随意地拼在一起，形成一个粗糙的蛋形，安放在略高于地面的基座上。地板本身是一个光滑的白色塑料状物体，和结界其他地方一样，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有机硫磺味。

你猜测这可能是某种孵化者。呵，你正在一个孵化者内战斗。

你瞥了一眼焰和麻美，朝她们微笑。麻美回以微笑，而焰则看了你一眼，褪色的淡紫色眼眸与你对视片刻，眼中聚起一丝微弱的皱眉。你做了个手势表示歉意，她轻轻点了点头。

“好了，魔女就在那里，”你低声说，伸手召唤出你控制的剃刀碎片群，将它们溶解成悲伤。“让我们开始吧。”

麻美向前迈了一步，再次回头看了你一眼。你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她坚定地面向前方，做好准备后开始奔跑，双手伸出，金色丝带缠绕成一支猎枪。仿佛这是一个预定的信号，焰向相反方向冲去，某种机枪落入她手中。

腐败之翼在你背后炸开，伴随着猎枪低沉隆隆的咳嗽声和机枪子弹凶猛的噼啪声，你跃向高空。木质蛋壳在猛烈攻击下颤抖，火力洪流只用了片刻就咬穿了脆弱的结构。

一个庞大的形状在一波清澈粘稠的粘液中从蛋中爆出。巨大的黄色囊袋内布满跳动的红色血管，漆黑的巨眼在其中漂浮，伴随着汩汩的喘息声，它骑在一根清晰泥泞的液体柱上，向前向上涌向你。

你的翅膀折叠，俯冲而下。蛋清—还能是什么？- 在你身后溅开，你向一侧翻滚，枪声和咆哮声在魔女身上缝出一个个孔洞，玻璃穹顶被打得粉碎，裂纹蛛网般蔓延。

“萨布丽娜！你左边！”麻美喊道。你立即在空中翻滚，一只翅膀在你面前扫过，形成防御屏障。正是时候。沉重的骨爪劈向你，像铁锤一样将你击退在空中。

骨状肢体嗡嗡作响，缩回魔女蛋黄般的身体。它午夜般漆黑的眼睛狂乱地滚动，每只眼睛都在蛋黄表面独立滑动。

你重重砸在地上，流畅地翻滚。你的翅膀在地面上刨出沟壑，你旋身面对魔女，长风衣在身后猎猎作响，双翼扬起形成防御屏障。

“手雷！”一个声音喊道—是焰。

你绷紧身体，随之一阵湿滑的、震耳欲聋的重击将你向后推去。一个巨大的气泡从魔女体内冒出水面，破裂后释放出令人反胃的燃烧气味，与结界内已有的硫磺恶臭混合在一起。

你再次奔跑起来，以只有魔法少女才能达到的速度从魔女身边逃离。那个巨大的蛋咕噜噜地追在你身后，条状物飞溅到结界内原本洁净的玻璃上。锯齿状的骨肢似乎随机生长，当魔女追赶你时，它们以足以在地面上留下坑洞的力量砸向你。看起来魔女特别憎恨你，是因为你之前对那个使魔的花招吗？

“Tiro—”麻美的声音响亮清晰。“-finale!”

巨大的炮弹划破空气，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穿过了魔女的身体。

魔女四分五裂，蛋黄和蛋清肆意地溅满了玻璃和塑料。

你凶猛地咧嘴一笑，等待着结界开始消散。

但它没有消散。你和麻美隔着破碎的蛋的两侧，困惑地四目相对。她的眼睛突然因惊讶而睁大。“萨—”

你转身，双手已经举起。你能感觉到—魔女正在你身后聚集，一个巨大的、恶臭的团块在你身后膨胀。“Dissoluzione—”你集中意志，双手同时上举。

“-bianca!”你喝道，撕扯构成魔女的悲伤。你撕裂魔女的结构，巨大的羽毛状物体被撕走，只留下灰烬在结界内飞散，蛋状物质崩塌。你能感觉到魔女死亡的那一刻，在你的意志下形体失去了凝聚力。

随着魔女的消失，现实世界的力量涌入，结界开始消退，其结构在现实的挤压下逐渐瓦解。悲伤汇聚成一股洪流，倾泻至一点，悲叹之种伴随微弱的咔嗒声落在地上。

你、麻美和焰发现自己现在在房子里，面面相觑。这里布满灰尘，地上有一些微弱的脚印。一个破旧的旧背包靠在墙上，地砖上散落着几个空塑料瓶和包装纸。有一片地方灰尘略少些，周围环绕着无数更小的脚印。你深深吸了一口感激的空气—即使有灰尘，外面的空气也比结界内要好得多。

你看着麻美和焰，发现战斗结束、肾上腺素消退后，你有些难以直视她们的眼睛。 “所以，嗯。呃。”你挣扎着想说些什么，最后只能无力地说：“对不起。我...今天大概算不上最有价值球员吧。”你将一小部分注意力集中在将翅膀折叠回弹珠状，那些微小的球体从悲伤的结构中凝聚出来，排列进你的挎包里。

麻美向前一步，给了你一个紧紧的拥抱。“没关系的。这不是你的错，萨布丽娜。”

从麻美的肩膀上望过去，你看到焰显得有些恼怒，然后叹了口气，走上前来轻拍你的肩膀。她不得不稍微伸长一点手才够到，然后简单地说：“别再这样做了。两件事都是。”

“对不起，”你重复道。“我真的应该好好想一想的。”

麻美从你身上离开，后退了一步。“只是...我们没有准备好，萨布丽娜，”她说。“太突然了，而且我们本来是期待找到一个魔女的...”她皱着眉头，低头看着地板。

你叹了口气。“是啊，我需要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也许试着改变一下感觉之类的？因为...我可以用那种方式做很多事情。”

麻美点点头。“我们可以研究一下，”她说。“但你必须小心，萨布丽娜。你，刚才在那里，你...”

“我会的，”你坚持说。“不会有事的。”

麻美只是再次点头，移开了视线。

布料的沙沙声是焰捡起了悲叹之种，她默默地把它递给麻美。

麻美摇了摇头。“不，你应该留着它，焰，”她说。

焰缓缓点头，将悲叹之种收进她的盾牌里。

“哦，这让我想起来了，”你说着，在口袋里摸索。你取出了之前焰给你的那颗悲叹之种—严格来说你用过它，但你的灵魂宝石是干净的，所以从技术上讲它也算是没用过的。你把它举到焰面前。她伸手去拿，犹豫了一下又停住了。“留着吧，”她轻声说。

“好的。谢谢你，焰，”你说着，把悲叹之种放回口袋。“嗯，要我净化一下你的灵魂宝石吗？”

焰一言不发地伸出手，展示她的灵魂宝石。你将悲伤从那紫色的宝石中抽离，并抽干了自己和麻美灵魂宝石里的悲伤。

你让抽离的悲伤在你竖起的手指周围缓缓盘旋，形成一团在透过肮脏窗户射入废弃房屋的昏暗光线下几乎看不见的深紫色云雾。“我...你们介意我试试吗？”你试探性地说。“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既然大家都在...”

焰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丝皱眉，麻美也跟着点头。

你皱着眉，专注于盘旋在手上的悲伤。你想要...一个感觉上只像魔女而不像其他任何东西的立方体。后脑勺开始隐隐作痛，一种剧烈的偏头痛逐渐加剧，直到你停下来。疼痛几乎立刻消退，你叹了口气，抬头看着麻美和焰。

麻美给了你一个关切、体贴的眼神，就连焰也显得有些担心，仔细地打量着你。“没成功，”你说。“只是想看看能不能至少改变一下感觉，但是...”你耸耸肩。

“我们可以研究一下，”麻美坚定地说。“但我觉得我们现在都该回家休息了。”

“好的，”你同意道。“除非还有别的事？焰？”

她摇摇头，已经转身朝门口走去。“没有。”

门轻轻一推就开了，没有锁，你们离开时除了尘土上的脚印什么也没留下，走到外面，凉爽的夜晚空气让人感到宽慰。焰在离开前转身看了你一眼，你冲她微笑着挥了挥手。“明天见，焰，”你说。

“好的，明天见，”焰点点头。她犹豫了一下，补充道：“谢谢你。”

“不客气，焰，”麻美微笑着说。“明天见。”

焰再次点头，然后转身离开，片刻后便开始奔跑。

“我们回家吧？”你问麻美。

“好的，走吧，”她同意道。

你跟随着她轻快地走着—等到可以跳上屋顶时，你就会跳上去。

“麻美？”你呼唤道，风几乎要吹走你的话语。

“萨布丽娜？”金色的眼睛回望着你。

“对不起，”你再次说。“让你担心了，真的很抱歉。”

麻美放慢脚步，示意你也慢下来，她转向你。“这...我希望你能更小心一些，萨布丽娜，”她给了你一个温柔的微笑。“但是...只要你在这里...就没关系。”

你回以微笑，尽管心里有些沉重。“我没事，麻美，”你指了指自己。“而且我会一直在这里。”

她点点头，金色的发卷随着动作晃动，然后她向前一步抱住了你。你也抱住她，让她从你这里汲取安慰。片刻后，她退后一步，默默地指了指路。

你点点头，慢跑起来，麻美跟在你身后。

“嗯...萨布丽娜？”她片刻后叫道。

“怎么了？”你问。“哦，对了，走屋顶？”

“嗯，我觉得可以，”麻美同意。“嗯...你刚才用了 'Dissoluzione bianca!'...”

你自顾自地笑了。“是的！”你开心地说，拐进一条便利的小巷。你蜷起双脚，然后跳起来，在墙壁间弹跳，攀上屋顶。

麻美紧随其后落在屋顶上。她给了你一个愉快的微笑。“嗯，那个，谢谢你。”

“不用谢，麻美，”你说。“不过，嗯，这名字有点拗口，”你不好意思地说，走到屋顶边缘，眯着眼看向隔壁的建筑。

“哦，”麻美说。“抱歉。”

“不，不，”你说，停下脚步转向她。“我喜欢这个主意！只是...也许可以短一点？我们可以一起想个好名字。”

担忧的表情渐渐变成了微笑。“哦！我...我很乐意。”

“那么，找个时间吧，”你坚定地点点头。说完，你转身，跳向隔壁的建筑，麻美紧随其后。

最终，你们到达了家。晚餐的香味仍然弥漫在空气中，令人垂涎欲滴。你摇摇头，冲麻美咧嘴一笑。“你知道吗，晚餐太棒了，”你一边脱鞋，整齐地放进鞋架，一边对她说。

“你也做了饭啊，萨布丽娜，”麻美也笑着回应，她脱下自己的鞋子。

你走进公寓，把包放在老地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是啊，但是饺子太棒了。”

“我觉得大阪烧更好，”麻美说着，走过来坐在你身边，紧挨着你。

“嗯，我觉得饺子更好，”你说。“嗯...我们泡点茶吧？”

麻美给你一个眼神，似乎知道你在转移话题。“那就太好了，”她说着站了起来。她低头看着你，眼神中带着疑问，你轻快地跳起来，脸上固定着笑容。

没多久，你和麻美就重新坐回沙发上，各自端着一杯温热芳香的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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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那个魔女的参考图像，嗯，可能不太适合有胃口的人看。或者如果你真的非常喜欢鸡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