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行动 19

你漫无目的地盯着结界入口处错综复杂的分形边缘，心里正天人交战是现在就在这里做些实验，快速列个大纲试图确定结界内外的时间差异，以及详细解剖一个使魔……

“好吧，走吧，”你说道，摇了摇头甩开杂念。你想着以后会有足够的时间的。你总能再找到另一个魔女，见泷原市里又不缺这个。而且你觉得自己明白结界的结构是怎样的了，所以之后还可以尝试那个。

不过嘛，现在也有一点点时间。

“额，”你开口道，麻美和焰排在你身后，准备进入结界。“其实，我有个想法。”

“什么事，萨布丽娜？”麻美问。

“我想对一个使魔试试，”你转过身面对两个朋友。“你知道的，它们是由悲伤构成的，而我能操纵悲伤，所以我觉得这里面可能有些什么？”

麻美朝你微笑。“听起来挺有意思的。”

焰微微歪着头，慢慢点了点头。“可以一试，”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兴趣。

“那个，”你说着，很高兴她们赞同。“然后嘛，等我弄完那个……就是，如果你们有什么一直想尝试但又做不到的，不如我们现在试试？”你指了指自己。“我在这儿呢，所以代价什么的，嗯，”你自嘲地笑了笑，“再说我们三个可以互相照应。所以……我在想，如果有什么太大、太不切实际的事……”你咧嘴一笑。

麻美的眼睛亮了起来，她挺直了背。“太棒了，萨布丽娜，”她给了你一个温暖、欣喜的微笑。

焰再次点头。

“好咧！”你说着，转身面对现实中那道发光的裂缝。你深吸一口气，向前迈去。

第二样像湿漉漉的巴掌扇在脸上的，是那种极其……泥土的味道，腐肉、粪便还有某种恶心的硫磺味，像是上百万个臭鸡蛋在腐烂。而第一样，则是魔女悲伤那令人作呕、眩晕的感觉，无处不在。

“呕，”你评论道，环顾四周的景象。吱嘎作响的老旧木板在你的靴子下嘎吱作响，上面结着一层黏糊糊的、干涸的、看起来令人不安的有机物垢。

麻美皱着鼻子，一脸典雅的不悦，就连焰环顾结界内部时，脸上也带着一丝不快。

“咯。”

你往另一个方向看去，发现一只看似普通的鸡正盯着你。除了它有你腰那么高以外，其他都很普通。它站在一堵矮墙边上，那堵墙跟地板一样，都是用老旧的木头搭成的。

“咯，”那使魔斩钉截铁地喊了一声，转身啄起身后的墙来。

“呃，萨布丽娜？”麻美问道。

“呃，对对，”你说道。看来这个魔女的使魔并不具有敌意—不过大多数使魔在你攻击之前都是如此。“帮我看着背后？”

“当然，”麻美说。焰只是快速点了下头表示知晓，手中锐利的咔嗒声响起，一把重型手枪出现在她手中。麻美也不甘示弱，摘下贝雷帽在面前的地板上挥了挥，步枪滑出来砰的一声撞在地板上，桶口直立支撑着，完全无视重力法则。

弹珠从你的包里飘出，旋转着围绕你形成同心圆轨道—这是你自己的防御阵地，以防万一。你开始向前，小跑着朝鸡形使魔伸出双臂。

“呃……过来，小鸡小鸡小鸡？”你说着，感到有点儿可笑。你伸展感官，仔细检查这个使魔。它里面包含着……

你皱了皱眉头。

有一种东西可能是魔女的核心，尽管如此微小，如此残缺不全，几乎难以察觉。可以说……这是一个初生的魔女，虽然它确实如此。感觉它……极其不完整，缺失了一些至关重要的东西。

“萨布丽娜？”麻美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你一直站着不动，盯着那只鸡形使魔，它仍在不停地啄着墙壁，锋利的喙从墙上撕下木屑。

“嗯，最后一件事！”你说。你深吸一口气，伸出隐喻的手指，下定决心试图去抓住那个核心。你停顿了一下—用力砸下你的意志。我的。

疼痛。

原始而锯齿状的疼痛，如白热的苦楚汹涌而来撕裂你的思绪，以巨大的、锤击般的力道击打着你。你的背部弓起，呼吸被一声尖锐的惨叫从肺部逼出。有一种广阔事物灼热的注意力集中在你身上。

遥远的尖叫声。

你跪在地上。

你彻底失败了。

你真的如此自命不凡吗？

你听到了吗？

那是麻美在尖叫你的名字。摇晃着你。

是你把她逼到如此地步。

她死了都比被困在你身边强。

你破坏你所触及的一切。你所触及的每个人。

你随心所欲地摆布他们，因为你自以为是。

把她关进镀金的笼子里，在那里她会安全。

因为你想保护她。

这些不是你的想法。

你怒吼着，召唤你的力量。

你用肺里仅剩的一点儿空气尖叫，发出微弱而悠长的声音。

悲伤从你的灵魂宝石里涌出。

它倾泻而出，粘稠、波动的洪流淹没空气，瞬间凝结成剃刀般锋利的碎片，在你和身边两个人形周围旋转成紧密的保护屏障。

你的呼吸，粗重而急促，在回荡的死寂中格外响亮。

一个熟悉、坚实的身躯，以绝望的力道抓住你。

“萨布丽娜？萨布丽娜，求你，跟我说话！”麻美的声音在颤抖。

“我—我没事，”你喘着气说。

“萨布丽娜！”她紧紧抱着你，一瞬间变成骨头都要碎掉的拥抱，温暖的手臂把你颤抖地搂在她身边。

焰把一颗悲叹之种塞进你手里。“给你，”她用安静的声音说，平静的表象下隐藏着担忧紧张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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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自由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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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