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出现” 30

你环顾桌面。似乎没人想率先开口，于是你回头看向那位老妇人，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你。我们马上就走。”你说。

“哦，打扰了，不好意思。”她说，脸上掠过一丝惊讶——可能是因为这个外国人说一口流利的日语——然后佝偻着身子鞠了一躬。“要结账吗？”

“是的，麻烦你了。”你礼貌地说，再次环顾了一下桌上其他人。那些大学女生看起来有点担心，目光在天空和桌面间来回扫视。

服务员回来了，而不是那位老妇人，你们每个人分别为自己的消费付了账。你静静地将散落在地板上的弹珠收回包里。

“我们移动到屋顶，或者其他荒无人烟的地方……?”你主动说，站起身环视那几个大学女生。“最好是能看到立花小姐目前所在位置的地方？”你指了指小樱还在观望的那栋建筑。

“萨布丽娜小姐，我们……如果谈判破裂了，那最好能找个能避雨的地方。”蝶子说，向凛投去谨慎的一瞥，然后看向你。“我们……我不怀疑你的能力，但雨对浜崎来说确实是有利的。”

“小樱，我们要换地方了，因为下雨的缘故。”你呼唤道。你觉得提前通知一下比较好。你回应蝶子说：“有道理……但谈判还没有完全破裂。还没到那个地步。”

你离开咖啡馆时，同时给明子发了一条信息：“浜崎小姐，纠正什么？”麻美紧挨着你走，纪里香则拖着标志性的笑容跟在后面一步远，双手插在裙子口袋里，身边的毛绒玩具一如既往地跳动着。凛跟在你后面，大学女生们则落后她一步，你们就这样穿过撑着雨伞的夜晚人群。

“嗯，我知道了。”小樱回应了你的警告。

“她们杀了我的……她们谋杀了雪子。”她的声音突然变成了恶毒而沸腾的嘶吼，任何往日愉快举止的痕迹都消失了，尽管她匆忙地替换了一个词。

你眨了眨眼，大吃一惊。

你一边冒雨前行，一边沉思，现在突然有如此暴力的反应，但之前凛提到这个名字时却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也许是因为这个问题现在更接近表面了，也许是因为她当时有所准备，也许是因为……嗯，你并不真的知道。明子的思维对你来说完全是个不可捉摸的谜。

哼。

这似乎……很熟悉，但你又说不清到底在哪里见过。

你暂且把这件事放在一边，转身离开人群，走进一条昏暗的小巷，准备跳上屋顶。

“凛。”你用心灵感应对治愈者说。“你愿意把我接通到你们小组的其他人吗？南由美小姐和田中多美子小姐？当然还有小樱？”

凛咽了口唾沫。“我不应该这样做。”

“拜托了，凛。我看不到有更多选择了。”你轻声说，同时蜷起双腿，猛地向上一跃。你皱了皱眉，身后传来了刺耳的混凝土破裂声。“我想我无法说服明子退让。如果我连说服你的队友都做不到的话……”

你落在屋顶上，麻美在你身边轻盈地着陆，其他人紧随其后，衣服沙沙作响，脚下的水泥地发出破碎的噪音，那是来自纪里香的声音。

“凛？”当你们分散在屋顶上寻找避雨的地方时，你转身提示治疗者。你简单地考虑了一下是否应该用你在两个屋顶之外还留存的那团悲叹之种来制造一个遮阳篷之类的东西，但你并不完全确定这是不是个好主意。

凛看起来很痛苦，为这个决定而纠结。

用拇指抹去你的灵魂宝石上因沮丧和烦恼而积累的悲伤痕迹，这个动作比平时更具象征意义，也提醒了你自己的能力。

在你身边沙沙作响的是麻美在你的单肩包里翻找，然后她拿出折叠伞并撑开，朝你微笑，借机依偎在你身边，将雨伞举起来为你们两个遮蔽雨水。大学女生们挤在几把自己的雨伞下，而纪里香则信步走到一个看起来像水泵的小棚子下懒洋洋地躺着。凛......凛站在雨中，双手不停地绞动，试图做出决定。

“我......我不应该，”凛终于开口。“但是。小樱？由美，多美子？”交流的味道改变了。

“怎么了，凛？”那是小樱。

“嗯？”“凛？你还好吗？我们正在想办法救你出来。”

“不......我是说，是的，”凛说。“我......跟你们提过萨布丽娜小姐的事吗？她想和你们谈谈。”

“嗯，”由美说，声音突然变得戒备。“萨布丽娜小姐，我想你在听吧？”

“是的，我在听，”你承认，无视小樱嘟囔的一声“操”。日落，雨来，小樱骂人。听起来很对。

“凛，你还记得我们跟你说过要专业吗？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由美说。“萨布丽娜小姐，你为什么要跟我们谈，而不是跟我们的领导人，或者说，我们指定的谈判代表谈？”

“我想知道一些事情，”你说。“关于你们这些女孩和石卷市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能理解椿小姐和她的朋友们，尽管我不赞同——你们确实是在为同样的魔女而战。但为什么是石卷市？森小姐不知道，而明子......对此有点奇怪。”这说得委婉了。

“她有她的问题，”由美温和地说。“而且我认为这与一个陌生人无关。尤其是一个表面上站在对立面的人。”

你咬牙切齿。“我不是你的敌人，”你说，麻美用一只胳膊搂住你的腰，给了你一个单臂拥抱。“我正试图谈判和平，该死的。”

“没错，这很令人钦佩，我也希望你一切顺利，”由美缓缓说道。“但明子是我们的领导者。她做得很好，我们追随她。你应该跟她谈谈这件事。”

“而你们愿意一次又一次为了明子的......执念而发动战争？”你回击道。“你们对此没有一丝悔意吗？你们甚至不愿意考虑劝说明子和平的想法吗？”

“够了，”由美说。“小樱，别说了。”

“操——好吧，”小樱打断了自己的话。

就这样了。当连接结束时，凛向你投来一个沮丧的眼神。雨水早已将她的头发压平成头皮上的黑色条纹，她向你投来一个蓬头垢面、惊恐万状的眼神。

“明子。最后一次机会。和平无论你喜欢与否都会实现。不管你在做什么？放弃吧，”你说。

没有回应。

你叹了口气，将脸颊靠在麻美的头顶上，闭上眼睛片刻，从她温暖的存在中汲取安慰。“我要去找明子，”你大声说。

大学女生们......突然看起来相当不安，如果她们僵硬的姿势能说明什么的话。蝶子咬着嘴唇向前走了一步。“你......打算怎么做，萨布丽娜小姐？我们应该......帮忙吗？我们该怎么处理......”她指了指凛，后者紧张地四下张望，缩成一团。

我还活着。

“敌人出现” 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