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层张力 21

“对不起，”你大声说道，打断了两人即将爆发的争论。两双眼睛，一双棕色，一双绿色，转向你。“如果对你们更合适的话，我可以明天再来。”

正美迅速点头。“那样会更好，”她说，同时给弘子一个制止的眼神，后者便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你耸肩。“好的，那么，明天。有偏好的时间吗？”

“呃...”正美与弘子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摇了摇头。“就现在这个时间？”

“当然，”你欣然同意。反正你也没有太多其他事情要做。“不过，还有一件事，”你补充说，举起一根手指。“我大部分时间都相当空闲，所以如果你们想要我早点过来，随时可以联系我。”你顺畅地转换到心灵感应，向他们两人伸出感应。“我们应该能够互相用心灵感应联系。”

“记住了，”正美以同样的方式回应。

“好的。那么，再见，”你说。

“再见，”弘子道别，紧跟着正美也轻快地说了声“拜拜。”我走开的时候，门在我身后关上了，我还能听见她们的争论声重新响起。

我缓步离开这栋楼，同时用我那些特殊的感官继续关注着她们。当我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她们已经坐回了沙发上，几分钟后，我感觉到正美身上的魔法保护层消失了。是为了节约魔力吗？最后，她们各自散去，一人去了我猜是她们的书房，另一人则留在沙发上。

哼，家常小争吵。

我走进楼旁的小巷，一跃而上至屋顶，不禁对墙面上那些还在的裂纹感到微微的不快。站在屋顶上，我掏出一颗悲叹之种，猛拉出一大股悲伤，量之大足以让我的翅膀展开至二十米宽。重新将悲叹之种收好时，它还是显得颇为混沌。

我用力一扇翅膀，轻松腾空而起，从屋顶升起。这一次，我对如何更好地执行这一动作有了更深的理解，我的翅膀动作更为柔和，拍动的持续时间也更长。虽然这次飞行比以往更加平稳，但飞行时我仍旧不免有些笨拙地晃动。

我改向东飞，借助午后的上升气流快速升高，迅速超过了摩天大楼的顶端。穿越城市时，仿佛化身巨鸟，我下望着那铺陈在脚下的璀璨都市。市中心那些熠熠生辉的摩天楼群逐渐过渡到更低矮、式样简朴的建筑群，错综复杂的道路如同巨网般交错、环绕。当然，还有那些夹杂于住宅区间、在土地匮乏的日本显得完全不合逻辑的绿地——

我及时止住了这一串思绪，仅仅是沉浸在高空中的宁静之中，随着飞行逐渐变得更加平稳。我的翅膀尖端画出巨大而不均匀的侧倾“D”形，使得这一趟飞行与几小时前那种急促的颠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飞行很快带我越过城市，到达了老工业区的上空，这里如同往昔一样荒凉。我谨慎地绕开了那些依然在运作的少数工厂和地区边缘的发电站，小心避开了那些从巨大烟囱中喷涌而出的废气柱。

我在空中盘旋片刻，找到了一个绝佳的无人之地，然后准备着陆。

...

着陆并不尽如人意，我的翅膀不慎擦过一个仓库，轻易地在钢结构上划出了一道巨大的裂痕。幸好，我本人还是安然无恙，现在站在一个废弃仓库的院落中，被一道高高的链条围栏环绕着。

附近矗立着一座被锈蚀侵蚀的塔式起重机，如果你出于某种原因需要攀高，这里空间绰绰有余。周围散落着几件废弃的重型机械，其中一个巨大的内燃机很可能是从某辆卡车上拆下来的，下方积着一层干硬的油污；另一边则是一台挖掘机的废弃铲斗...

我还有些许时间，大概两个小时，可以用来进一步探索和实验我的能力，然后我得去医院会合麻美和其他人。接下来该做什么好呢，接下来该做什么...

这段时间，似乎充满了无限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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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小趣闻：发电站（或相似设施）的排气被专业地称为“烟道气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