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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常物质 45
你后退半步，然后优雅地深鞠一躬。“美树女爵，巴小姐，”你用英语说道，然后切换回日语。“恕我失礼。”
“女爵？”沙耶香挑眉问道。
“是'爵士'的女性对应称呼，”你解释道。“用来称呼女骑士。”
麻美咯咯笑了。“巴小姐？”
“嘿，如果合适的话，那就合适，”你对她咧嘴一笑。“不过...嗯。我想正确的头衔顺序应该是先说小姐然后才是女爵。”
麻美摇摇头，露出温柔的微笑。“沙耶香，你可以带头，”她说。“我会照看你的。萨布丽娜——”
“我会跟在后面，”你微笑着说。“今天，我就是你们的保镖。你专心照顾沙耶香，我来掩护你，好吗？”
麻美脸上绽放笑容。“正合我意，”她赞同道。“沙耶香？你准备好了吗？”
蓝发少女从斗篷下抽出一对剑，傍晚的阳光在剑身微微的弧度上闪烁。她自信地咧嘴一笑。“是的，我准备好了，”她宣布道。
你从外套下抽出自己的锤子，就像它一直别在你腰间一样。悲伤在你周围盘旋，数十上百个球体懒洋洋地环绕着。你对麻美微笑，等待她下令出发。
“那么...”麻美示意结界的入口。
沙耶香点头，双手紧握剑柄。她朝着现实中那道发光的裂缝跃去，随即消失不见。
麻美向你投来温暖的微笑，随即跟上。
你紧随其后跳入，准备迎接那熟悉的晕眩瞬间——
——以及反胃。你猛地呼出一口气，稳住自己。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搭在你的肩膀上，麻美给了你一个温暖的微笑。
“萨布丽娜，你还好吗？”沙耶香问道，手持双剑环顾四周。
“嗯，”你说，目光跟随着她的。“魔女结界...嗯，我的能力让我能看到悲伤，而这里到处都是悲伤。”
尘埃在结界昏暗的暮光中飞舞。地板由抛光木材构成，仿佛被数百只脚踩踏而留下刮痕。从高处垂下的厚重、发霉的帷幕曾经应该是深红色的。看起来像是大麻的粗绳索与帷幕一起悬挂，在消失于黑暗中时相互缠绕成一张密集的网。
悬挂的装置有一种微妙的生硬感，就好像光线照射在它们上面的方式有些不对劲。它们的轮廓有点太过锐利，太过分明。
“看起来...挺吓人的，”沙耶香评论道，声音依然明快而不畏惧。
麻美警惕地环顾四周。“魔女结界通常都是这样，”她指出。“那么，沙耶香，你觉得我们应该往哪里走？就算猜错了也没关系——在结界中培养方向感需要时间。”
“呃呃呃，”沙耶香说，皱眉思考。“当你这么问的时候，我，呃，我猜不是直接往前走之类的。也许是往下？穿过地板？”
你觉得这不对，但你没有出声。麻美摇头证实了你的直觉。“往上，”麻美说，指向上方。
“果然如此，”沙耶香说，翻了个白眼。
“不过，猜得不错，”麻美微笑着说。“我曾遇到过必须往下走的结界。”
沙耶香嘟囔着听不清的话，仰头向上看。“所以我们要爬绳子？幸好小圆和仁美没来...”
“不一定，”麻美说。“你有办法往上飞吗？如果没有，我可以再让你复制我的丝带能力——我们应该先做这个的。”
“没有，我——”沙耶香皱眉。“我——有？”湛蓝的光芒在她脚下绽放，仿佛站在隐形平台上将她托起。天蓝色的线条勾勒出一幅幅风格化的图像，在她身后拖曳：一个身披盔甲的骑士、交叉的剑、一个长着翅膀的天使、一座风车、一条美人鱼...随着沙耶香冲天而起，这些图像飞速旋转着消失了。
麻美对你露出微笑。“等等，沙耶香！”她朝那个蓝发女孩喊道。嗯，蓝发？“别走得太远！”她跃向沙耶香，一条金色丝带从她手中甩出，将她拉向高处。
你轻笑一声，仰头看着她们的进展，背上绽放出翅膀。你跃起加入她们，在缠绕的绳索间盘旋而上，展开由悲伤构成的翅膀。麻美手臂交替挥动，丝带不断甩出将她拉上去。
“那里！”沙耶香大喊，指向远处。你顺着她指剑的方向看去，发现了一只兔子。
那只是一只兔子，有着蓬松的白色皮毛，不协调地抓在一根绳子上。巨大的黑曜石般的眼睛眨了眨，注视着你们，随后兔子飞快逃窜，似乎在绳索间流动，以断断续续的动作，就像动画中跳帧一样。
麻美的火枪发出独特的轰鸣声，一道火光将那个使魔击碎成一团毛茸茸的烟雾。“那是个使魔，沙耶香，”麻美责备道。“不要犹豫！”
“明白，”沙耶香说，对自己做了个鬼脸。“抱歉。它只是...看起来毛茸茸的很可爱，你知道吗？”
麻美摇摇头，尽管悬挂在丝带上，还是给了沙耶香一个责备的眼神。“外表是会骗人的，”她说。“别犯错，即使是那样的东西也可能会伤害人。”
你默默地飘在她们身边，缓慢而懒散地拍打翅膀，大部分声音都被那些令人窒息的帷幕吞没了。
一阵寒风吹过，让空中的尘埃旋转起舞。绳索在结界的暮色中飘动，泛起涟漪。
“呃——”沙耶香说。“那个方向？”她指向风来的方向。
麻美点点头，微笑着说：“带路吧，沙耶香。”
沙耶香点头。“好！”她说，踩着飘动的光之旗帜向前滑行，身后残影渐渐消失。麻美紧随其后，准备就绪的火枪环绕在她周围，就像一个致命芭蕾舞者的裙摆。你跟在她们身后，悲伤在你周围盘旋，随时准备行动。
你注意到那个移动的小点...不，是小点们，比沙耶香早一些，但可能没有麻美早。和麻美一样，你没有说什么。相反，你密切关注着远处涌来的群体，它们只能看到微小的白色斑点，让前方的绳索和帷幕摇曳不定。
值得称赞的是，沙耶香只用了稍长一点的时间就注意到了，但此时使魔已经繁衍成一场迎面而来的白色暴风雪，在绳索间跳跃。“啊！在那里！”沙耶香用剑指向那些东西——这次她毫不犹豫。
伴随着一声尖锐的爆响，她的剑刃射了出去，切断了一根绳索，让一群使魔坠落到远处的地面上。用完的剑柄片刻后也跟着掉了下去，沙耶香双手握住剑柄，大喊着跃向前方。
她的第一剑劈开了两只兔子，使魔爆炸成一团团毛茸茸的烟雾。
麻美腰间的火枪环发出雷鸣般的声响，如同电锯般旋转。波浪般的射击穿透了使魔群，用过的步枪在经过射击弧线时溶解又重新形成。
你按兵不动，守在原地。这是沙耶香和麻美的表演。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不做准备。由深紫色悲伤魔法形成的刀刃滑过空气，随时准备一触即发。
不过说实话，你不确定这是否有用，毕竟，麻美是麻美。当她全神贯注时，她...嗯，麻美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算了，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沙耶香在涌来的兔子洪流中屠杀着，拖曳的光带在空中轻松滑过。麻美紧随其后，火枪不断射击，清理掉她直接范围之外的使魔——
一只从两人身边窜过，一把悲伤之刃立即将它劈成两半。但这只是第一只，这些毛茸茸的小东西开始从沙耶香和麻美身边溢出，它们并不攻击，只是挡在路上，你在脑海中联想到——
“它们在逃跑，”你半自言自语地说，然后在心中对麻美说道：“它们在逃离什么东西。”
“确实如此，”她回应道，像个空中飞人一样在丝带上摇荡。火枪的射击扫过使魔群，每一枪都准确无误。你不禁注意到她的射击如何掠过沙耶香，击中那些蓝发少女似乎甚至没有注意到的使魔。“我觉得沙耶香还没有意识到。做好准备？”
“我会的，”你同意道，注视着仍在热情而不失技巧地砍杀使魔大军的沙耶香。有些事情永远不会改变，你想。
你扩展感知，你的每一片悲伤在你的心中都如同闪耀的灯塔，与那些不属于你的悲伤散发出的令人窒息的精神恶臭形成鲜明对比。你用极少的注意力指挥着每一把刀刃，切割着涌过纠缠在一起的蔚蓝色和金色中的使魔浪潮。
刺眼的光芒突然照射下来。
魔女到来时，它撕裂了拥挤的使魔。一个巨大的、噩梦般的蜘蛛形象，锋利的黑色几丁质勾勒出尖锐凶险的轮廓。巨大的下颚和你整个人一样大，在无眼的脸上咀嚼着，锯齿状的肢体以真实蜘蛛腿所不具备的方式切割着兔子般的使魔。
这一次，鲜血飞溅。
麻美已经荡开，向沙耶香发出警告，但沙耶香——
——沙耶香高举剑冲了上去。
一只肢体猛地抽出，重重击中沙耶香。
她从空中翻滚坠落。她那发光的旗帜般的光芒消失了。
“沙耶香！”你收拢翅膀俯冲而下，悲伤在你前方延伸，但金色的丝带已经赶到了——
耀眼的蓝光闪烁。沙耶香的翻滚稳住了，她再次向上跃起。
“等等，”麻美的声音在你脑海中低语。于是你照做了。
魔女高高竖起，它的腿以令人作呕的几丁质断裂声反转。它扭动着，背部旋转进入视线，露出一个巨大的白色面具，永远保持着尖叫的表情。它猛地扑来，以远超其体型应有的速度移动，银尖的腿向沙耶香劈砍而去。
鲜艳的蓝光留下残影，沙耶香无声地喊叫着朝魔女飞去。她的剑变长了，加倍——三倍——四倍，她挥舞着，嚎叫着。火枪的射击击开了肢体，为沙耶香冲入开辟了一条路。
她不顾一切地挥剑，整个身体都投入其中。她的剑直接劈开魔女，将肢体砍落到远处的地面。
但并非全部。只有三只。
带钩的腿抓向沙耶香，她无法躲开——
你及时赶到。
你张开翅膀和双臂，一堵悲伤之墙在你面前猛然出现。魔女伴随着可怕的碎裂声弹开，带钩的腿勾住绳索，将自己拉上帷幕。火枪的射击如雨点般落下。黏液溅到盾牌上——
——而沙耶香已经不在你身后了，发光的旗帜标记着她急速飞行的路径。她再次俯冲向魔女，高举着剑。
她将剑直接刺入面具。明亮的钢铁刺穿了骨白色的几丁质，裂纹在面具上蔓延。她跳开，将剑留在那里。
另一把剑闪现在沙耶香手中，她在一道光芒中再次冲向前。
你紧随其后，翅膀有力的拍打给你带来速度。悲伤划过魔女的背部，留下深深的裂痕和沟壑。你可以杀死它——麻美也可以杀死它——但这是沙耶香的时刻。魔女颤抖着，除了破碎几丁质的移动声外毫无声息，它一条腿接一条腿地攀上绳索。
“你休想逃跑！”沙耶香大喊，剑疯狂挥舞。她一剑又砍下一只腿。
魔女摇摇欲坠——
——然后它坠落了。
它疯狂挣扎，在坠落时撕裂了帷幕。
最后它重重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面具碎裂。
沙耶香跟了上去，披风在身后飘动。她举剑在前，一击命中，剑刃整个没入，发出一声巨响。她的斗篷缓缓落下。
你能感觉到魔女屈服了，某种东西被击碎了。结界已经开始消散，帷幕那过于锋利的边缘开始模糊，你和麻美移动过去与沙耶香会合。
- 自由发挥
我将这只魔女献给 @NormalSightMan 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