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渣处理 37

“不，哦，不，”你说道，挺直身子，从紧握的姿势中解放双手。“织莉子，你有属于自己的位置，如果没有...那么，我们可以创造一个。你们都是好人，值得更好的对待。”

织莉子注视着你。“这么快就原谅并忘记了吗？”她问道。

你耸耸肩。“抛开冠冕堂皇的话，重点依然存在，织莉子。听着...你已经认命要死去，认为在你试图创造的更美好的世界里没有你的位置...仅仅是因为你的能力没有显示你在那里？”你张开双手。“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困惑。”

“根本就不存在我继续存在的未来，”织莉子说，支撑着自己坐直。纪里香一脸担忧，急忙帮她把身后的枕头垫高。

“嗯，考虑到我都无法正常预知，而且我们显然遇到了某种干扰现实的东西，还有羽毛——后两者可能是同一回事，但我的观点依然成立——我不确定这个反对理由有多可靠，”你说，双臂交叉。你心想，获得完整能力也可能会阻止她过去的自己看到未来的自己。“在我看来，你执意要死。”

“我能完美地看到你，”织莉子反驳道。“只是每次你行动时，变化就会向外扩散。未来的轮廓依然存在，但细节有所不同。”

“不，”你尖锐地说，竖起一根手指。“不要转移话题。也许我们稍后会回到这个问题上，但现在不行。现在，我们在谈论你。”你考虑是否要向她证明，她完全有可能从自己的视野中消失——你可能可以制造一些适合这个任务的东西。

也许你稍后会回到那个问题上，但现在不行。不是现在。

“你只看到未来的片段，织莉子，我们都知道它并不完美。”你仰起头，皱眉看着她。

“确实如此，”织莉子回答，银灰色的眉毛低垂，以同样的皱眉回应你。“你以为我没有仔细查看过吗？在某个时间点之后，我就不存在了。”

你继续皱眉看着她。她的皱眉依然比不上焰的。“那么在那之后，你看到纪里香在哪里？她爱你。她有——”

你的话被一声尖锐的尖叫声打断，纪里香猛地坐起来，脸上泛起明亮的绯红。“不要就这样说出来啊！”

“确实。这样妄加揣测是相当无礼的，”织莉子说。“...即使并非不准确。”

“'揣测'？真的吗？”你平淡地看着织莉子。

织莉子傲慢地哼了一声。这种效果被她苍白脸上淡淡的粉红色完全破坏了。

“而且，”你再次竖起一根手指说。“话题。纪里香怎么办？如果你突然消失，她肯定会有反应的吧？”

“我们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织莉子回答，移开视线。她默默地将手臂环绕在纪里香的腰间，将黑发女孩紧紧抱住。纪里香也立即回抱住她，双臂环绕着另一个女孩。

“而且...你们俩都打算就这样屈服接受了，”你说道，语气中带着不以为然。“那我呢？如果你就这样死掉或者消失什么的，我会非常不高兴的。”

“我不会消失，”织莉子面无表情地说。“大部分情况下不会。”

纪里香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像一只特别亲昵的章鱼一样紧紧地缠绕在预知者身边。

“这就好了？”你问道。

织莉子沉默了，纪里香依偎在她身边。“不，”她承认道。

“所以...？”你说。

预知者耸了耸肩。“事情就是这样。还能说什么呢？”

“这还没发生呢，”你说。“而且就像我说的—我不确定这是个多么站得住脚的理由，织莉子。你有没有考虑过其他可能的解释，为什么你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你有没有考虑过重力可能是由看不见的粉红色仙—”

你打断了织莉子。“织莉子，拜托，”你说，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别这样。我是在试图帮助你。”

预知者垂头丧气。“对不起。”她举起一只手，你等她继续说下去，片刻之后她开口了。“萨布丽娜，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继续谈论我可能会活下来...这很痛苦。”

你重重地叹了口气。“织莉子...我现在就能想到几个假设，解释为什么你的能力会这样表现。当然，也许这些甚至算不上假设，只是推测。猜测。”你展开双臂，摊开手掌。“你又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你的行为也只是基于猜测。你的预知能力以前也被愚弄过。我认为现在就接受你的死亡为既定事实还为时尚早。”

“也许吧，”织莉子说，点头承认了这一点。“但是...我觉得我是对的。这种感觉很对。”

“听着。”你用手指指着织莉子，预知者像是面对一把上膛的枪一样向后躲闪。“即使真的是那样，我也要明确表明我的立场。我不接受你的死亡。纪里香的也不行。我不接受一个没有美国织莉子或吴纪里香的未来。”

“我不接受你生命的意义就是死亡。为什么你要接受这个？”你厉声说道，从椅子上站起来开始踱步。“你了解我，织莉子。”你用拇指指着自己的胸口。“你知道如果你们的生命危在旦夕，我会奋战到底，而且—也许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你张开双臂。“你知道我会竭尽全力去战斗。所以别再演这出宿命论者的戏码了。”

“够了。求你了，”织莉子低声说，声音几乎小到听不见，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萨布丽娜。”

—是一个危险的组合。

残渣处理 3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