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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轨道上 1

“我—”你一时语塞,犹豫不决且惊恐万分。你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不知道该什么。

你只是—

麻美嚎啕大哭,将脸埋在你的胸前,紧紧抓住你,浑身颤抖。“萨、萨布丽娜—求、求你—”

你只是希望每个人都能幸福。你希望麻美能幸福。

千百种不同的回应在你脑海中闪过。你反复斟酌着回应,一个接一个地在脑海中过滤。你想出了上百个巧妙的答案。

“萨、萨布丽娜—”麻美哽咽着,轻轻摇晃你。

没有任何巧言妙语能解决这个问题。

你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我很害怕,”你轻声细语,甚至不确定麻美是否能听到你的声音。然后你提高了音量。“我只是—我害怕了。”

麻美完全静止了下来。她急促的呼吸变成了缓慢的起伏。

“我想帮忙,”你重复道,紧闭双眼。“我一开始...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我—你需要一个朋友。我成为那个朋友。我—当时我脑子里没有其他想法,只是—”

你也哭了。

你能感觉到眼泪,缓慢而滚烫地顺着脸颊流下,与从胃部升起的痛苦交织在一起。

你从未想过要伤害麻美。你知道这会伤害她。但这是你必须做的事。她必须知道。这不,你想为伤害她而道歉,但你必须这么做,可这并不是关于的。

你强行打断了这个念头,感觉到麻美蜷缩在你的胸前。无声的、无助的啜泣震动着她的身体。

“我害怕了,”你低语。“我不确定该怎么做,我—我就是找不到合适的方式说出来。”你颓然倒下,让头靠在地毯上,因为说真的,有什么改变吗?

你感觉到麻美的头在缓慢地摇动。

差不多吧。她可能没有回答你,但她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什么都没有改变。什么都没有。你开始时不知道该如何最好地表达,现在你依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你只是必须这么做。

“一—一开始我只是想把这件事瞒着丘比,”你说。麻美的手臂紧紧环绕着你,手指隔着丝带深深陷入你的后背,足以让你知道她至少在听。“它—在它离开后,我,我—你—你受伤太深,我无法忍心再让你经历那样的痛苦。”

麻美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颤抖着蜷缩起来,让自己变得尽可能地小。

你能做的最好的事就是稍微前倾,试图用脸轻轻蹭蹭她的头顶。这是你在不挣脱丝带的情况下能给予的最接近拥抱的举动。即便是这个小小的动作也引得麻美发出一声颤抖的啜泣。

你吞咽了一下,喉咙发紧。通往地狱的路往往是由善意铺就的。“我—”你颤抖着。你能感觉到悲伤在你的灵魂宝石中涌动,一股上升的泥沼与你胃中翻腾的困惑相互呼应。

但现在泄洪闸已经打开,不论是比喻意义上还是几乎实际意义上的,你能感觉到泪水从眼睑间挤出。你粗重地吸了吸鼻子,继续坚持说下去。

“即—即使那样,即使那样你对我也意味着那—那么多,”你低声说,几乎被这些话哽住。新的泪水涌上来,在你眼中灼烧。“我不—不能——忍心伤害你。我只是——”

你摇摇头。你……你需要清理你的灵魂宝石。虽然还不是特别危险,但还是要清理。你意志一动,悲伤就被抽离出来,在你心眼中看来又尖锐又刺激,它渗入绑住你手的金色丝带之间。

金色的眼睛,因泪水仍在脸上流淌而变得通红和肿胀,抽动着睁开,无神地追踪着飘出窗外的云。她发出一声微小而担忧的呜咽,双臂更加紧地环抱着你。

“我不—不能不告诉你。”你的声音哽咽了。“不告诉你反而更糟。我—我——不能再对你隐瞒这么重要的事情了。我在乎你,我非常在乎你,我留在你身边,只是——”

你强迫自己看着麻美的眼睛。被绑着的你,麻美躺在你胸前,你不得不以一个相当不舒服的姿势仰起头。但你还是这么做了。你直视她的眼睛。“对不起,麻美,”你轻声说。“对不起。我—我必须对你诚—诚实,我从来不想伤害你。我真的,真的很抱歉,麻美。”

“萨—萨布丽娜,”麻美轻声说,双臂更加紧地环抱着你,紧到你真的感到吃力。泪水浸透了丝带,浸透了你的衬衫。“我—我——请——向我保证——向—向我保证——你是认真的。我—我——求你了——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向我保证。”

“我是认真的,麻美,”你低声说,喉咙里有一个硬块。“我保证。我,我为所有的痛—痛苦感到非常抱歉。我是认真的,我——”

丝带落下了,麻美尖叫着将双臂紧紧地抱住你。你的双臂本能地抬起,环绕在她的背后,将她拉近你。一只手放在她的脑后,轻轻地抚摸着她,而她在你的肩膀上啜泣。泪水和鼻涕浸湿了你的衬衫和皮肤。

你的泪水也加入了她的。

“对—对不起,”你破碎地低语。“我真的,真的很—抱歉。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对不起。”


  • 自由发挥

好了,开始吧。